「首先最重要的事情是,」佐伯小姐以安靜的聲音說,「你要在還不太遲之前離開這裡。穿過森林,從這裡出去,回到原來的生活。因為入口不久又會關閉起來,你要答應我一定會這樣做。」
我搖搖頭。「佐伯小姐,妳不明白。我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回去的世界了。從我出生到現在,我不記得有被誰真正愛過或需要過。也不知道除了自己之外還能依賴誰。妳所說的『原來的生活』,對我來說是沒有任何意義的。」
「就算是這樣你還是不能不回去。」
「就算那裡什麼也沒有也一樣嗎?誰都不需要我在那裡也一樣嗎?」
「不是這樣。」她說。「我需要這樣。我需要你在那裡。」
「可是你卻不在那裡。對嗎?」
佐伯小姐俯視雙手包著的茶杯。「是的。很遺憾我已經不在那裡了。」
「那麼佐伯小姐到底需要回到那裡的我做什麼呢?」
「我需要你的只有一點。」佐伯小姐說。然後抬起臉,直看著我的眼睛。「我要你記得我。只要你還記得我,那麼我就算被其他所有的人都忘記也沒關係。」


「我們都繼續在失去各種重要東西。」鈴聲停止之後他說。「重要的機會或可能性,無法挽回的感情。那些都是活著的含意之一。不過在我們的腦子裡,我想大概是在腦子裡,有把這些東西當作記憶留下來的小房間。一定是像圖書館的書架一樣的房間。而我們為了知道自己心的正確所在,就不得不繼續製作這房間的索引卡。也有必要勤快地打掃,換新空氣,換花瓶的水。換句話說,你永遠要在你自己的圖書館裡活下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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